第13章 模棱两可的安排
眼睛里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梁嘉恒直言道：“咱哥两就不能直白点沟通嘛，若非心理素质还行，这一惊一乍里我都快让领导您整出心脏病了。”
胡军呵呵一笑，显得很不厚道，“先看我给你发的照片，让我看看你的反应再说。”
“您这葫芦里又装的什么药？”梁嘉恒拍了拍自己脑门儿，他实在很头疼这种略带‘挑逗’的说话方式，能把人折腾够呛。
看到手机上的人，梁嘉恒微微一愣，“这位就是范雨柔吗？”
胡军注意到了前者细微的变化，嘴角勾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问道：“能看得上不人家吗？”
“看不上。”梁嘉恒回复了常态，一口回绝，他承认照片上的女性是很美，但对他没什么诱惑。
“二十五六的人了，你那双眼睛就不能放放光吗?你是出世化佛呢么，木头疙瘩。”胡军失望的说着，“一会儿，你便得去接她。”
将自己的车钥匙往前推了推，胡军示意梁嘉恒拿走。
“又没拿棒槌敲你，你能不能给个正常的表情。”见梁嘉恒如同面瘫般，胡军也是无奈至极，“你是不是生理跟心理存在健康问题，当年我年轻气盛的时候，对美丽的女性可是充满了向往，你怎么跟一洼死水没个动静。”
梁嘉恒抿抿嘴没有反驳，自己身体肯定是正常的。
在心理上，他也不是个随意的人，略微的洁癖使他做不成见花便种花的浪浪花公子。
不是身边没出现过特别好的女性，不过他现在可能或多或少对于异性看的不是特别重要，倒不是因为偏见，只是因为过去一段不好的经历每时每刻都在告诉自己，“没有实力，别轻易触碰感情。没有遇见真正能与你相知相守的那位，不要随意去耽误别人。”
“你啊，固执又死板。”胡军平淡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应该已经猜到了，那位是谁了吧？”
梁嘉恒又看了一眼屏幕上五官端正，颜值不低的女性，平静点点头。
“大哥，昨晚的消息确定了吗？我听李涛他们几个说姜副总上周五找过我，莫非那天便是因这次的安排吗？”
“正想跟你说呢，接机与见客户，今早会议上已经彻底敲定了，没有争议。”
胡军顿顿，陈述实情道：“是两码事，那天下午你走后，我跟你谈起的消息就传开了，本来是件喜事儿但因她的调动闹得沸沸扬扬，所以第二日姜副总本想与你面谈一下，没见着故先跟我交接了一下，跟我那天同你讲的差不多。”
“至于接机和放假更像是姜黎明的个人意思，昨晚她突然在聊天群里开小会谈起这事，也让我有点意外。”
胡军神色自若，继续说起：“因为是临时决定，还有不确定的可能，考虑到你的情绪，完事后本由她通知你。细心人刘总管建议由我这个直系领导给你讲，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梁嘉恒点点头，心头那一点点疑惑也解开了些。
“怎么？还有其他疑惑吗？”
“没，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原以为她也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可能要在保我或者裁撤我之间做选择呢！”梁嘉恒笑笑。
“就猜到你那心思重的毛病可能又犯了。”胡军与梁嘉恒皆是凝重的对对视线。
身处职场，梁嘉恒的这种忧患意识非不无道理，丢车保帅是常有的事情，而且没有见到范雨柔本人去核验实际，这种情况便是一直存在的。
“怎么，担心丢工作吗？”胡军逐渐认真了起来，“大哥说的话一直作数，你要是不在了，我一定先你一步。”
梁嘉恒呲牙笑笑，“谢谢大哥倚重。”
胡军好不好，作为小弟的他心知肚明，如果有那种情况，他信胡军。
万一是不好的结果，届时是走是留昨天一夜他已经想透彻，他不想连累到重要的人，是男人就自己扛。
其实在这里他已经没有可以学习的东西了，再往后可能因一些事情他还是会离开这里。之所以现在还在，一方面是胡军的知人善任，黄梅姐的传承，另一方面他未培养出一位好的承接者，他不想让这份寄托破损，也因自己现在还没到必须离开的节点，想做好有始有终。
至于说要在公司谋个一官半职他更是没有想法，也背离了自己选择进入这家公司的初衷，所以即便离开也不会有遗憾。
只不过他们并不知晓自己的这一想法，先前为了学得自己想学的东西所保持的那种努力仍然不曾懈怠，让他们可能产生了自己不想离开的错觉。
当然梁嘉恒现在还不会跟胡军说出这些话，如果有必要，他也一定绝不会让胡军为难。
看看时间，胡军问道：“时间还充裕，十二点飞机落地，你把控好接机时间，没问题吧？有没有什么特别不想去的原因或者心生胆怯之类的想法？”
“没其他想法，没问题。”梁嘉恒回应着。
“想法可以有，这会儿提但也晚了，你也不是什么办事畏手畏脚的人。要是不相信你，这事儿我也不会顺应姜副总的安排，就火急火燎不给你准备硬着头皮非要你办。”胡军不顾梁嘉恒慢慢变成铁青的面色故意调侃道。
对胡军这种强塞行为，若无官大一级压死人这铁的定律，梁嘉恒真的很想给他一个白眼。
不过梁嘉恒的心里很暖，出于胡军对他的信任以及对他能力的认可。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或许总结在这里刚好合适。
“呵呵，去试试，实际看看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轻笑两声，胡军恢复了常态，说道：“至于美曰其名打着两位优秀员工去见客户的幌子，姜副总此举为你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可能是真的。”
胡军肥厚的屁股离开了老板椅，他整个人从刚刚调侃的状态变得严谨起来。
仅仅片刻，他本身具有的那种特殊气场就洗掉了之前那种闲散，梁嘉恒知道这才是真实的胡军，他开始认真了。
还不等梁嘉恒疑惑，胡军又说道:“我想这么安排首先意在纠正先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些得不到证实的消息，压住一部分人的口舌，当然有让你们两个自我调节矛盾的意思。”
“其次，这样安排另一种用意，我猜测是让你们之间消除芥蒂，具体怎么消除要看你梁嘉恒的解决方式。如果这些都不是，就只能往坏处想，这是一波套路，旨在先礼后兵，后期公司会做出大变动。”
胡军接了一杯水，递到梁面前道:“或者这样安排也说不定就是范雨柔本人的意思，她或许单针对有事想跟你交流。毕竟她的来历本就比较神秘，我拜托了好多人都没法直接获取她的信息，这张照片还是姜副总给的，想帮帮你也无从下手，只能看你自己的实际行动跟运气了。”
“这个我也想过。”梁嘉恒沉着气，习惯性的刮刮鼻子，又翻看了几下照片。
“大哥，那关于她有用的个人信息有吗？我想瞧瞧，估计她了解我，我对她是一点了解没有。”
“暂时没有，也具体没说给你们几天的时间，例会结束后我尝试问过，不过人家匆匆忙忙走了，说赶你接机前发过来，等会你出发我再帮你问问。”
胡军饮下一口水，润润嗓子，声音也清亮了些，“差不多到了该出发的时间了，跟你说了这么多，看你倒是也不慌。应该这两天也没少揣摩这事儿，再加上昨天到今天，这电影情节上的仓促与麻烦，怎么样？应对措施准备好了么。”
没有回答，梁嘉恒站起身，突然呲着牙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的道理。目前发生的事情全靠传说，我知道的消息都是一知半解，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就随机应便提上前。”只要梁嘉恒是这家公司的员工一天，他便无法违背分部的安排。
梁嘉恒刻意将胡军的比基尼性感小人吊坠从车钥匙上取下还给了他，这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胡军双指揉揉太阳穴，“只要你这小子肯点头，总能相信你办事的方式方法跟过硬心理素质，哈哈。”
“万一我们都猜错了，人家是单方面为欣赏你而来，非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复杂，就听听我的劝，别固执，张开双臂拥抱一下爱情，你将拥有一切。”见梁嘉恒要离开，胡军打趣着。
“您慢慢做梦吧，这样的梦它不适合我。”梁嘉恒的无语程度已经达到了巅峰。
“一直以来，劳大哥费心照顾，谢谢大哥，若是我这次留不…”就在将要出门之际，梁嘉恒忽然道。
“滚滚滚，丧气话少讲，一定是个好结果。不是好结果，你大哥我先你一步不干了。”
“啪……”
门扉轻合，深怕再被教育的梁嘉恒像一阵风溜没了人影，独留下坐在老板椅上呵呵笑的胡军。
他们是领导是朋友，亦师亦友的关系，似乎不容多言。
这样的笑容并未在胡军的脸上停留过长，继范雨柔的调动函之后，他的邮箱里今天又多了一份调动函，彷徨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