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
“那日在教坊司，我一眼就看出江兄是人中龙凤！”
“江兄可成亲了？我家小妹十五，听话的很！”
“江兄今晚教坊司一聚如何？我请客！”
“人家有云裳姑娘招待，还需要你请？”
“江兄留步，这是我家姬妾，你看如何？”
“公子这是我家的烧鸡，你尝尝。”
“……”
众人围在江无疾身周，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的很。
而导致这一幕的原因，是因为秋闱的成绩公布了。
在下不才，浅浅拿了个解元。
从今以不再是秀才，而是一位举人。
明天开春可以去京城参加会试，也就是春闱。
只是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江无疾心中却有些失落。
“为什么没人嘲讽直接就拿了个第一名，好没意思，爽感直线下滑。”
其实，在成绩公布之前，考生之间的吹捧及踩压都是很常见的。
但江无疾先是一首诗艳惊四座，紧接着一剑斩蛮人又震惊全城。
能文能武，风光无限。
在这种前提下，还有谁会过来嘲讽他？
那不是妥妥的没脑子么……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之。
这句话真的太精辟了。
江无疾回绝了所有人的示好，就是可惜有几个妹妹真挺好看的，还有个人的姬妾身材真的顶。
算了，反正都已经开过荤了，实在不行就去教坊司。
云裳还是很会的。
有些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反正你情我愿又合法，心安理得的好好享受便是。
回到客栈，嫂嫂开心的像个孩子。
“中了中了，小郎你真的中了！”
江无疾微笑道：“若不是嫂嫂，也没有今天的江无疾，辛苦嫂嫂磨豆腐。”
“小郎这是哪里的话……这都我应该做的。”嫂嫂红着脸，声音柔的让人心中发痒。
既然秋闱已经结束，而距离春闱又还早。
在这里天天住客栈，吃食也贵，在这地方江无疾感觉连呼吸都要银子。
是时候回家了。
磨磨豆腐，搞搞肾宝片，这日子难道不香吗？
不过……离开之前，有些琐事得去处理一下。
……
教坊司，云裳小院。
灯火阑珊，香风弥漫。
“奇怪，云裳不是说只爱我一人吗？怎么今晚开门迎客了？”
江无疾微微一怔。
这段时间是自己公车私用习惯了，说到底云裳还是教坊司的花魁，怎么可能不做生意？
一想到这，江无疾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若云裳是个老道也就算了，心理上倒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但偏偏自己是第一个在云裳小院过夜的靓仔。
就好像你白嫖了一个技师，结果发现她是第一次，并同意你连续白嫖持续输出。
结果有一天她忽然告诉你。
对不起，我要去别人身上赚钱了，但你放心，我的心永远是你的……
就很奇怪。
进入小院。
一群舞姬的曼妙身姿映入眼帘。
同时江无疾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云裳。
虽然蒙着脸，但那么多次下来，就算穿着衣服他也能立马分辨出来。
但奇怪的是，今晚小院歌舞升平，但台下却只有一个人。
一个年纪不大，头发却黑白相间的人。
“你来了。”对方开口，声音平静。
“你在等我？”江无疾问。
前者淡笑点头，“青州州牧，李宏庆。”
“州牧？”江无疾挑了个位置坐下，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大官。
李宏庆：“你倒是真有些与众不同。”
江无疾：“嗯？大人此话何意？”
“换做他人，见到我这个州牧可不会是你这般态度。”
“大人这话说的，州牧难道就异于凡人么？难不成大人还真有三头六臂？”江无疾笑着打趣。
州牧是老先生学生，这种学生和去私塾上学的学生意义可不一样。
按照老先生的作风，能被他视为学生的人，品性定然差不到哪去。
再加上自己刚成为解元，又是州牧主动找上门，太过拘谨反而画风不对。
而且他今晚包云裳的场子让我很不舒服。
你最好别对云裳有什么想法……
李宏庆呵呵一笑，在喝了一杯酒之后，说道：“你我都受过先生指点，说你是我师弟也不过分，你可以问三个问题，就当是师兄给你的见面礼。”
“放心，我怎么说也是正二品，从品级上来说，我比礼部尚书还大，想问什么你就问。”
大黎尚书正三品，州牧居然是正二品……
江无疾摸了摸鼻梁，心里虽然在吐槽，但嘴上却很诚实。
“我杀张大富这件事为什么连张立川都知道？”
虽然张立川不足为惧，但这件事往深了说，已经威胁到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所以得问。
李宏庆望着台上的莺莺燕燕，又喝了一杯酒。
“这事很简单，先生并没有去掩盖这件事，只是放出风声，你是他的学生。”
“至于张立川，张大富年幼时寄住他家，就连姓氏也是随的张家，两人自幼便是好友，虽张大富后来去了凤鸣县，但张立川却一直视他为自家兄弟。”
原来张大富是跟张家姓的，而不是跟礼部尚书。
相比叶清寒，这私生子的地位未免也太低了……连姓都改了。
见江无疾不说话，李宏庆又接着说道：“张立川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不是嗜杀之人，在集上那日你在蛮人擂台出手相救，他不会找你报仇了。”
“另外，因为伤势他错过了秋闱，如今他已经在去镇北关的路上，决定从军。”
张立川居然从军了……
虽然有些意外，但回想起当日擂台上发生事，他从军倒也合情合理。
想了想，江无疾问道：“有关修行的事，大人也能为我解惑吗？”
李宏庆：“三境之内，但问无妨。”
江无疾：“如何晋入分神境？我指的是不用分神丹的那种。”
李宏庆笑道：“没想到你会问如此简单的问题……”
“……”大哥你说就是了，别吐槽我好吧。
“感知，分神，化意，是为修行三大境。”
“感知是指修行者能够感应到天地炁元，并容纳于身，聚于丹田，形成炁海。”
“而分神，需要感知修士将炁元、精神相互融合，分出神识，去洞悉身周的风吹草动。”
“分神丹也只是降低两则融合时的排斥罢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一直修炼炁元都没办法破镜，原来是要把炁元和精神力融合在一起……
沉吟片刻，江无疾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青州，是不是要变天了？”